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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探“股”底 小米的困与斗

导读:

地处北京市东南方向六环外,马驹桥镇辛房路西侧,一个大型工程项目正在如火如荼进行中。

今年4月

地处北京市东南方向六环外,马驹桥镇辛房路西侧,一个大型工程项目正在如火如荼进行中。

今年4月,小米选址在此,开始建设起了自己的汽车工厂。历时八个月之后,记者于12月7日来到施工工地附近,目之所及的是,项目中大部分楼体仍在建设中,很难想象,小米规划的是,一期工厂要在明年6月竣工。

小米集团创始人兼董事长雷军曾坦言,造车是一个被逼出来的决定,但“如果你不干,就落伍了。”小米从组队到建厂,背后都在提速。但米粉们欢呼雀跃等待600多天后,看到的依然是停留在视频展示中的小米汽车,甚至在过去的11月份里,小米先后被疑“已叫停汽车项目”、“汽车项目开发不及预期”。

面对传闻,小米官方至今未予以回应,小米集团总裁王翔则披露出一组数据:截至第三季度,小米今年在“造车”这一创新业务上的总投入已达18.6亿元,团队人数已超1800人。

小米倾注资本、资源以打造智能汽车,而这一终端所能承载的想象力,未来是否可以支撑起小米的基本盘,答案未知。但有一个已知的事实是,伴随核心的手机业务显现疲态,小米正变得危机四伏。

中国区成拖累

“总部换领导,真是一年换一个,跟割韭菜一样,一年一茬。”孙立感慨,他加入小米已有七年,但现在已从小米中国区离职。

2017年,雷军制定出“3年开设1000家小米之家”的线下扩张目标,2020年接近尾声时已完成。之后,“新零售”业务由现任小米中国区总裁卢伟冰主抓并再度加速。

卢伟冰的目标曾是“开一万家小米店”,他希望2021年内中国的每个县城都有小米之家,于是,快速扩张成为孙立所在的线下团队的主基调。

但是,伴随老板切换带来的是线下玩法、工作任务及KPI目标的变化,“一个计划无法持续”。去年9月,原小米中国区销售一部总经理高自光离职,之后接替高自光工作的尚进,统管小米中国区线下业务,担任新零售部总经理才短短四个月后,也因个人原因离职。

“高总做了小米零售通,尚总则写了个白皮书。”孙立告诉记者,在过去近三年时间里,很多事情需要时间检验结果,可最终“既没人也没有耐心等待”。

今年,孙立萌生去意,在他的理解下,如今的小米之家变了:不再是“以卖服务换口碑”,而是赤裸裸的渠道利益。

小米从传统渠道招聘的分公司负责人,多数是走过了诺基亚、三星、摩托罗拉所经历的蛮荒时代的老板,孙立不仅用“草莽”一词来形容他们,他还补充称,“他们嘴巴上都说(新零售)好,可心里对互联网却充满鄙视或疑惑。”

小米激进推进线下扩店,孙立觉得没有错,“厂商都在抢市场,把渠道商拉进来一起玩,是重要的手段。”但回归终端市场,他看到的是,很多合作经销商并不买小米的账,“只是想搭上互联网手机的尾巴”,不少经销商无脑加入,时机不对、选址不好,再叠加近两年新冠肺炎疫情等原因,“会加速门店亏损的现象”。

外界关注小米之家的加价率,相较业内的20%-30%,“它是最低的,才7%。”孙立向记者解释称,普惠消费者背后,小米产品的利润被摊薄,而渠道经销商们选择和小米一起扩增门店,抱有的是“利小量大利也大”的初衷,可“(门店)数量激增,直接稀释流量,个别门店就会亏损。”

记者向小米官方询问其线下出货量份额占比的最新数据表现,官方表示,从未予以对外公布。而一位长期关注小米的投资人透露,小米2021年初还没有大范围扩店时,其线下出货量份额占整个手机线下市场规模的7.6%左右,但在为期近两年的线下扩张,大规模扩店后,截至2022年10月,这位投资人摸底的数据显示,小米线下店数量超10100家店,但出货量份额占比仅为6.1%,“反而下降了。”

上述投资人不避讳谈及疫情对线下市场的冲击和影响,“上一季度线下确实有大范围关店的影响。”但其看到,经线下扩张后,小米的出货量最高份额占比也不过8%。

即使小米线下店的数量已经超过了OPPO和vivo的线下门店总和,反观其市场份额,依然不及绿蓝两厂中的任何一家,甚至重新出发的荣耀,在线下门店数不及小米三分之一的情况下,线下出货量却可以达到小米的近3倍规模。

荣耀在中国市场整体的出货量已经反超至第一,差距之下,让在小米工作已超6年时间的员工魏楠,忍不住吐槽,中国区正变成小米身上一个“内生的毒瘤”,她说,“中国市场的手机销量不只拉垮,它还亏损得厉害。”

小米2022年前9个月的期间利润,相较去年同期降了104.5亿元。刨除在造车新业务上的研发投入支出,AIoT以及互联网服务又都是盈利的,“亏掉的钱基本都投入到了手机业务中。”魏楠发现,手机业务已经成为小米“三驾马车”中,形成负向拉扯的“罪魁祸首”。

那么,手机业务为什么成了拖累?从当前小米手机的全球化布局看,其海外市场虽然在今年第二季度出现首次负增长,但在销量规模的贡献上看,海外市场并非大头,更多的还要看中国市场。

“手机卖不出去了。”魏楠感慨,小米非但不敌OPPO、vivo的夹击,还错失机会,要面对荣耀回归后的“绝地反击”。她看到,即便小米努力冲击高端市场,却越来越难赚钱,业务上投入的费用不断提高。

在小米整体营收中占比超60%的智能手机业务,其今年第三季度的毛利率已经降至8.9%,另外当手机业务收入同比下滑1%至425.1亿元时,销售成本在收入中的占比却提高了1.6%,达387.3亿元。

小米变“大米”

“风比以前小了。”一位小米中国区管理中层人士感受到的是,当前市场整体增长乏力,只能内卷抢份额,而小米手机要拉动增长,“必须在高端、自研方面再上台阶”。

不过,在上述人士看来,互联网及电商红利趋向天花板时,品牌力升级与技术创新之于小米,“又是挺难的挑战。”

2013年入职小米、7年后“出走”的刘维觉得,早自2018年上市后,小米就面临挑战。那时,小米通过内部频繁展开的组织架构调整以应对挑战,却引发公司管理混乱,及“唯上”的企业文化问题。他形容当时的内部状态,“成了老小米人最讨厌的样子”。

刘维回想早期的小米,觉得“有一群战士包围在雷军身边”。他曾和小米联合创始人黎万强、刘德等人都有过接触,在他看来,这批老小米人是从公司的利益点出发,“阿黎创造了参与式的互动营销模式,让小米手机以成本价销售成为可能;刘德及时贡献了生态链,让小米在手机之外找到了又一增长引擎。”

记者注意到,刘维所说的小米“功勋”人物中,黎万强早已出走,而刘德则于2018年9月被委任为小米集团组织部部长。

在刘德的这次职务变动中,另外一位小米联合创始人王川也回到集团担任起参谋部部长。雷军曾对外表示,两位联合创始人挂帅参谋部和组织部,将在管核心业务和人才两方面与之形成协助,而他可以“有更充足的时间思考集团的重要战略方向。”但刘维觉得,这之后的雷军“像是陷入了一个信息茧房”。